第1040章 兵临升龙城

    两路大明海军，分别又从水路攻破海防、鸿基、岘港、芽庄等……


    在明军战舰坚船利炮的攻击下，一路势如破竹，安南沿海城镇毫无阻挡之力……


    陆军方面，李定国陈德李二牛三位年轻大明将领，率十几万大军继续南下直取升龙。


    大明南境至安南国都升龙，不过三百多里，明军势如破竹，仅用三天左右，就挺进二百多里。


    一路击杀安南军数万，使敌闻风丧胆，无人敢接战！


    神武七年五月五日，李定国命人于咸子关修筑城寨，吸引安南军来攻。


    安南军由富良江进兵，企图骚扰阻止明军常驻。


    陈德李二牛率部两岸夹击迎战，黄蜚率海军阻击，大明海陆军完美配合，迅速打破安南军。


    几乎没有费劲，明军又击杀两万多安南兵，江水都被安南军的鲜血染红……


    安南军狼狈弃船上岸溃逃，李定国率军乘胜穷追，一路挺进慈山，慈山乃是安南国都最后一道屏障。


    安南慈山守军日夜操练不停，严密布置防御，为了应对明军，甚至调来安南军中的王牌—象军！


    大象，身体结实又硕大无比，在古代战场上刀枪不入。


    而且大象的攻击力很强，一脚踩下去，肝胆俱裂，一鼻子甩过去，能把人掀飞摔成粉碎性骨折。


    大明永乐朝时，英国公张辅率军远征安南，安南同样摆出了象阵对付明军。


    当时张辅用的是虚拟武器，明军用画成的狮子皮披在战马身上，再蒙上战马的双目发动冲击，又补以神机火器，最终击败安南象阵。


    虽然不知道安南的大象为什么怕狮子，但英国公却成功击溃安南象阵。


    时隔两百年，有上次的失败经验，这次安南军为了防止明军故技重施，让象奴蒙住了战象的眼睛，驱赶战象冲击。


    大象军团可不是闹着玩的，当象阵发起集体冲锋时，迎面而来的庞然大物，还是一大群，谁能扛得住啊！


    不说象群的冲击，光是这种场面，就会造成极大的心理恐慌。


    五月六日，两军对战，安南军调动步兵四万、骑兵五千、战象一千头迎战明军，这是安南厉害，也是最后的兵力了。


    安南军把战象排在步兵前面，骑兵置于两翼，大军的阵式宛如一座城，象群似棱堡，重骑兵就像环绕着的城垣。


    明军阵前，陈德和李二牛没有见过象阵，看着安南军高大的战象，他们心中一阵发怵……


    李定国和二人不同，他很镇定，之前在缅甸，他曾击败过象阵。


    攻打安南前，他知道安南也有战象，又对战象进行研究，发现战象最致命的弱点怕火，历史上战象历次战败，几乎都与火攻有关。


    当然，这次安南人学精明了，蒙住战象的双目也是为了防火，使用老办法显然行不通！


    战斗开始，一千多头战象背上坐着象奴。


    他们平时严格训练战象，战时则指挥战象向前冲锋，并用布盖住了大象的眼睛。


    安南主帅一声令下，一千百多头战象甩着长鼻，亮出长牙，迈开四肢，背着象兵，潮水般地向明军阵地涌来。


    面对安南象阵的冲击，李定国不慌不忙的下令：


    “虎蹲炮和迫击炮，准备射击，火铳手一百五十步开枪射击，注意不要列阵，准备随时准备向两旁撤退，在象阵逼近时，投掷手把手榴弹抛出去！”


    “喏！”


    李定国一声令下，炮兵，火铳手，投掷手，迅速做好准备。


    看看瞄准安南象阵的五百门火炮，李定国又对狙击手把总说道：


    “阻击手在炮兵两旁射击，配合虎蹲炮击杀大象。”


    把总领令，带着阻击手在炮兵两旁就位。


    “踏踏踏……”


    一阵惊天动地的声音传来，一千头大象奔腾而来，大象背上坐着指挥大象的象兵。


    象群越来越近，整个地面都开始震动起来，见象群进入阵前三百多步，李定国一挥手：


    “开炮。”


    传令兵手中令旗猛的一挥：


    “轰隆隆……”


    “嘭嘭嘭……”


    如此远的距离，霰弹作用不大，炮兵开始用的都是拳头大小的实心弹。


    “嗖嗖嗖……”


    几百颗实心弹飞快射向安南象阵。


    “噗噗噗……”


    传说大象刀枪不入，虽然有点夸张，但想要用冷兵器简单杀死大象并不现实。


    但在大明虎蹲炮实心弹的轰击下，很快有大象中弹倒下。


    实心弹带着巨大的惯性，击中大象脑袋，照样把大象脑袋轰出一个血洞。


    只是轰击在大象身上效果不太好，只把大象打的皮开肉绽，暂时并不致命。


    “轰隆隆……”


    “嘭嘭嘭……”


    ……


    可迫击炮却不同，随着迫击炮弹爆炸，战象被轰的皮开肉绽，象牙和战象巨大鼻子碎片纷飞……


    连续炮轰，虽然轰死战象不多，却有一百多头战象永远倒下，有的当场死亡，有的四肢被炸断失去行动能力，只能发出一阵哀鸣……


    但战象数量众多，在象兵的指挥下，象群仍然嗷嗷怪叫着向明军冲来。


    看看铺天盖地冲来的大象，李定国大手再次一挥：


    “虎蹲炮，换霰弹，枪手击杀象兵。”


    “喏！”


    明军炮兵立即换上霰弹：


    “轰隆隆……”


    “轰隆隆……”


    迫击炮和虎蹲炮一起怒吼，数十万颗铁珠碎石飞射向冲来的象群……


    “噗噗……”


    大象皮糙肉厚，霰弹轰击在他们身上，直接没入大象身体，大象暴怒依然在奔跑，只有几十头大象脑袋被轰成筛子而死。


    大象实在太多，击毙几十头大象影响不是很大……


    但迫击炮再次对战象造成巨大伤害，仅仅是伤害，当场死亡的并不多。


    “火铳手，开火！”


    李定国一声令下，火铳手举枪对着战象背上的象兵进行轮射，与此同时，狙击手也在狙杀象兵……


    一片火光与爆裂声中，操控战象的象兵纷纷中枪滚落，被后面的战象踩成肉泥，白的红的溅一地……


    然而蒙住眼睛战象仍在冲锋，沉重的蹄声如同擂鼓，声势浩大难挡……


    李定国沉着冷静，再次下令：


    “火铳手狙击手，一起射击象腿……”


    “喏！”


    战场上硝烟弥漫，明军的子弹如雨席卷，庞大的战象鼻子和象腿纷纷中枪……


    一些战象痛得抬头拼命嘶鸣，开始掉头往回跑，跟在后面安南步兵瞬间大乱……


    这时，陈德和李二牛也反应过来，命令麾下用迫击炮和步枪进行火力打击安南战象和慌乱的步兵。


    “轰隆隆……”


    “砰砰砰……”


    ……


    这下安南象群更乱了，它们横冲直撞无差别攻击，身旁所有人都成为他们攻击目标……


    李定国要的就是这效果，让敌人的利器成为明军的利器！


    为了扩大混乱，他又下令用迫击炮进行火力打击，同时命令几十个火箭发射器开始发射火箭，对着象群直射……


    “轰隆隆……”


    火箭打穿前方战象，在象群中箭爆炸，并迅速燃起大火，大象害怕火攻，这下象群更乱了……


    火箭对付战象效果最佳，可李定国开始不敢用火箭，担心象群失控拼命前冲，象群混乱横冲直撞时，才敢使用火器……


    就这样，迫击炮，虎蹲炮，火箭加上步枪一起开干……


    炮兵们迅速搬运炮弹，有序传送装填，娴熟的装填手一发接着一发往里塞……


    射速快的迫击炮弹、虎蹲炮霰弹，爆炸燃烧的火箭，嗖嗖嗖的起飞落战象群中……


    与此同时，明军的火枪一刻不停的射击，继续冲向明军的战象被打的血雾迷漫……


    奔腾的战象最终无法抵挡明军火器，惊慌的嘶鸣乱撞，纷纷调头逃跑，全部冲进后面准备捡便宜的安南军中。


    那么多大象调头逃走，安南步兵倒了大霉，被踩死者无数，安南军顿时大乱。


    “出击！”


    三位小将下令趁势反攻，明军呼喝着杀向乱成一锅粥的安南军。


    面对猛烈的攻击和安南战象纷纷倒戈，惊恐四逃的安南军彻底失去了抵抗的勇气，数万人不战而溃。


    明军快速出击，越过重壕，用云梯登城，趁势攻取慈山。


    守卫慈山的主将，乃是郑梉的次子郑桥，他丢下家眷直接开溜，在逃跑的过程中被明军狙击手击杀。


    慈山一战，雄赳赳的安南军一触即溃，残兵被明军追至红河，除跳河自杀的，余者全部被击杀。


    明军扫平升龙两翼的安南军大营，迅速杀向安南都城升龙。


    作为安南国都的升龙城，高大坚固，想要进行强攻的话，要付出不小的代价。


    李定国，陈德，李二牛，三人商量后，决定不给郑氏反应的机会！直接干死他……


    升龙王宫。


    御座上，闭目养神的郑梉一动不动，像是要升天似的。


    前两日，明军势如破竹的攻势，让他当场晕厥，两天后才悠悠醒来。


    这时一个侍卫进来说道：


    “大王，世子在宫外求见，说有急事相报。”


    郑梉不悦说道：


    “有急事？让他进来！”


    近日来，郑梉很不爽世子的表现，隐隐有改立世子，让老二郑桥继位的想法。


    现在郑桥镇守慈山，若他能凭象阵大败明军，必然声望大涨，改立世子也是水到渠成。


    思绪间，世子郑柞匆匆进来，语气惊恐的说道：


    “父王，大事不妙！”


    “何事如此惊慌？”


    郑梉没好气的挥挥手，令身边内侍退下。


    “父王，明军已经攻到升龙城外!”


    郑柞上气不接下气，颤声道：


    “他们兵临城下，准备攻城了！”


    郑梉闻言，顿时怒拍桌案：


    “胡说八道，郑桥还在镇守慈山，慈山不破，明军如何到升龙？”


    老头肺都气炸了，世子似乎被大明皇帝的旨意吓傻，每日鼓吹明军如何强大，今日又发疯说明军打来了！


    难不成明军会飞？绕过慈山杀奔升龙城？


    郑柞慌忙说道：


    “父王，儿臣没骗你，您可以移驾亲自去看看……”


    世子起初也不相信，当守将拉着他上城楼时，他顿时傻眼了。


    前天接到郑桥的汇报，明军向慈山杀来，善战的二弟信誓旦旦的保证，可用象阵击溃明军，守慈山不成问题，就算失利，也能坚守月余……


    可仅仅两天，明军就攻破慈山……


    若不是看到明军阵前有几十头大象，世子绝不相信重兵云集的慈山已经被攻破……


    郑梉狐疑的看着世子，想到世子让他去城头，难道想逼他退位不成，于是开口质问：


    “为何让本王去城楼？”


    世子总想插手国事，又与守城将领走的颇近，让郑梉不得不防，毕竟篡位这种事，在安南屡见不鲜。


    世子先是一愣，都什么时候了，他父王竟然还能如此想。


    对父王的处事方式，他已然失望透顶，若不是明军已经打来，他真想发动政变，夺取老东西的王位！


    世子不想再说话，转身去城楼。


    一刻钟左右，郑主才磨磨蹭蹭的出王宫，前往城楼查看。


    前往城楼途中，郑梉看到大街小巷的混乱，心里很是疑惑，但他不信明军已经来到升龙城。


    守将见到王驾到来，急忙前来见驾，并奉上明军射来的书信，说道：


    “大王，明军发出的最后通牒，如若大王今日不降，斩尽郑氏一族！”


    郑主接过书信，看过顿时大怒：


    “郑桥呢？他们不是镇守慈山吗？不是说明军不堪一击吗？为何明军打到升龙城下？”


    本来以世子之见，直接投降算了，大明如日中天，安南根本挡不住。


    可二弟郑桥坚持武力抗击大明，并且自告奋勇守慈山，一天都没有守住，还是拥有安南最强大象兵情况下。


    看到郑主暴怒，世子不知如何回答父王，只能低头不语……


    见世子不说话，郑主更加暴怒，一把抓住世子的衣领大声喊叫：


    “郑桥呢？快说，不然，我掐死你……”


    世子不敢挣扎，只能任凭父王撕采，见父王好像发疯般，他低声说道：


    “战死了……”


    “什么……”


    郑主顿时如遭雷劈，瞬间呆滞，无力的瘫坐在地上……


    “父王……”


    郑主瘫坐在城楼上，半天没有反应，少主跪在他身旁，此时一句话不敢再说。


    城下明军已经包围升龙城，陈德，李定国，李二牛，三位明军主将跨马立于城下。


    阵前明军炮兵已在架炮，正是从海军战舰上运来的巨炮……